第二屆社會公義獎評審會議紀錄(下)

接續 第二屆社會公義獎評審會議紀錄(上)

楊偉中:老師,您對《麵包情人》的…
郭力昕:對對,結果我沒講《麵包情人》。當然李靖惠自1998年就開始拍這紀錄片,應可了解移工在台灣跟回到家鄉的就業狀態都是很糟的。如果影片是以一種人道關懷為出發點是極好的,但是我覺得它更多是人道關懷大於一種…偉中剛剛所提到,其實我也非常在乎,就是你不管影像怎麼呈現,敘事上怎麼有效陳述是一回事,李靖惠其實影像的說服力是很好的,她從學生開始一直如此。但是你如果做了十幾年,裡面關於來台灣為什麼被剝削,菲律賓為什麼回去痛苦,為什麼非出來不可,為什麼大學畢業在家鄉找不到工作,這些脈絡幾乎沒有。我是覺得拍了十幾年,卻連這個脈絡都很少著墨的話,就社會公義的角度來看,我覺得比較困難。這是一個好看的片子,但是不是一個社會公義的影片。 

郭笑芸:因為《麵包情人》它的癥結點其實是在於菲律賓國家機制以及台灣接受移工的移工政策的問題,所以它已經提高到國家政策的層次,然而片中並沒有提到。

郭力昕:兩邊都沒有。

郭笑芸:就是看到裡面的個案痛苦的…

郭力昕:它裡面只有提到一點點,就是在安養院訪問雇主,讓他露出移工好用啊。我對於這部份的要求比較嚴格,甚至你露一點那些雇主的面目也好,但似乎也沒有,它還是集中在人的處境。我不太願這樣猜測,導演究竟是出於自己的品味呢,還是因為有上院線的考量,紀錄片要上院線的時候,議題性的東西大概都會裁掉,大概是上院線考量吧,就我聽說。所以就會強調吳乙峰式的這種人情的溫暖啦,因為這些東西有賣點。大概這樣子,看看有沒有要再補充。

郭笑芸:我補充一點,《保存期限》我也不覺得它會太過度。它很厲害的就是,它到後面你可以感受到那個被解雇者的憤怒。然後我覺得那個導演是不是長期在法國留學,他的一些思緒我覺得還蠻歐洲化的,他的整個處理形式就是很法國、很不台灣的形式,然後用一個很冷靜的方式在處理他那個憤怒。比如說他到大賣場把所有的貨架都弄倒,到後面那樣簡單又冷靜的收尾,我覺得台灣的導演很少有這樣子的思考方式,那部片子會讓我有一點學習。

郭力昕:我蠻同意就是以一個劇情片短片而言在,二十七分鐘裡面,他又要交代故事,然後又把問題意識呈現蠻清楚的,他講蠻多。我的意思就是說用一個個人的情境,但是後面那個社會剝削機制,那種冷酷的,西方那種零時工、用畢即棄,那個東西在幾個對話裡面都交代了。都問了,馬上很難過出來,被解雇了,之前有先問能夠做多久,所以那個勞資關係裡面的那些問題。

郭笑芸:他厲害的是以大賣場為場景,就是你生存的東西,你就是要去吃東西,鋪陳這樣一個故事,來談整個勞資之間的問題。我為什麼沒有投它,這又回到什麼是社會公義的議題來講,我就覺得這比較像是一個大家被現代化宰制的狀態,就是整個商業發展或現代文明進步的時候,你在大的商業機制裡面,只要工作作不好,或是一有點問題就會被解雇,然後就變成一個很大的問題,似乎跟社會公義比較沒有辦法連結…我不曉得理論上面是怎麼切到那邊,所以我那時候就沒有選。

郭力昕:我認為社會公義的重點是在「公義」,就是說你不管是商業、政治或任何的體制裡面種種社會關係之間公平正義是怎麼不見了。那在商業機制裡面,很扣合西方的近年越演越烈的,像Walmart這種跨國的大賣場,長工時、低工資以及種種對於勞工的剝削的這些問題,片中也都有呼應。這裡面其實還有處理族群歧視,大家記得在賣場裡面,男主角想要幫助那位法國白人的客人,客人卻不理他,因為他是北非阿拉伯裔,那在巴黎是很被歧視的。所以他才跑去要求老闆說,我想做收銀員。他願意去做倉庫,而不願意做其他,因為也沒人要理他。所以這裡面也有蠻豐富的細節在裡面。

陳政亮: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說他是太過度。我之前看過一部好像是有一位鋼琴師假裝自己是盲人,就到處去幫人家調音,結果沒想到他去一個人的家裡,這個人剛好殺了他先生,因為他假裝他是盲人,只好繼續假裝下去,最後他當然也被殺了。但其實中間的發展非常好玩,最後這主角一定要死掉,我認為OK。我認為《保存期限》可以很冷靜的去講一些問題,但他把主管殺了之後,這件事就沒辦法解救了,沒有救贖的可能。所以就算這個故事是可以走到那步去,但有必要走到那步去嗎?就是一定要這種不可救贖性嗎?其實我一開始非常喜歡這部片,它是我的第一名。後來我就覺得結尾設計實在不喜歡,它推到太極點去了。

郭笑芸: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非常直覺讓我想到[1]原住民湯英伸事件。同樣都是一個年輕人,他到大都會去發展,他媽媽只能透過電話來跟他說,如果你不行的話可以住到我那邊,你就會知道他其實生活很困難。同時還有剛剛郭老師所講到的種族問題,那就更符合我當下在看的直覺,它讓我想到湯英伸到大都會受到剝削,他實在是不曉得去哪裡申訴,當情緒發洩的那時候已經out of control了,所以他也就只好這樣做。那是當一個人的理智線斷掉的時候,又沒有別的辦法,他就是會變成這樣子,所以他也沒逃,他就是回家去看看他的妻與子。

陳政亮:確實他們在打的那幕我沒有看到,當鏡頭慢慢搖過去的時候,我就在想不會安排他殺了這個人吧?拜託!然後果然他就把這個人殺了。

郭力昕:那是意外,他並沒有想要殺他,他後來很驚慌,直到他發現怎麼對方看起來沒氣了,理智才慢慢回過神來。剛剛阿亮說好像有點推得太過度這個部分,其實也可以有兩個理由,一個我個人蠻同意笑芸剛剛的講法,巴黎看起來是族群融合的,因為它的種族歧視是隱性的,那種歧視是隱藏在生活細節中,壓迫到讓人無法呼吸的。另外也有可能是戲劇性的處理,可能西方有那種故事一定要推到悲劇的敘事習慣。

陳政亮:那種感覺好像你看日本的連續劇,一定要搞一個亂倫給你看。

郭力昕:也許是他們的敘事方式。但是我覺得有第二層的可能性,使得第一個就好像感覺不會太矯情、非要有點larger than life的那種處理,因為真的是life就是這樣。尤其他是架在一個其實大家都很困頓的狀態裡面,那個困頓是來自於整個環境,而不只是經理,他只是一個執行的主管而已,所以你看他其實也很無奈必須要執行解雇的人事命令,在轉身走的時候,表演得很好啦。所以大家其實都在一個很壓迫的狀態裡面,包括遊民在那邊等,拿不到還要去砸他。所以那個氣氛大概成立了,邏輯上來說。

楊偉中:我想問的是說,回到我們所謂的社會公義獎的一個判準,像《馬拉自在》對我來說,我沒辦法接受的是他的結尾,就是為什麼它突然那麼快就團結。以及剛才阿亮也是對《保存期限》的結局有意見,所以對於社會公義獎我們的標準到底是什麼。除了,一,他是不是有曝露比較結構性的問題,第二個是他如果要處理出路的問題,它是不是合理,對我來講《馬拉自在》就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們的標準要處理到什麼?

陳政亮:我也替《馬拉自在》講一下,它其實最後是個幻想,他父親帶女兒在睡覺,所以他們在睡夢中開著車去載花蓮的族人來台北,這個夢境才跟他在工廠請假老闆不肯的那個夢境,整個接在一起。所以這樣的結局在我看起來那是最無奈的小人物最後最卑微的幻覺,老闆從一個冰冷的建築變成一個人出來跟他們跳舞,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歡樂的結局竟然只是一個幻境,讓我覺得怎麼那麼悲哀。

當然在很多的社會運動場合都常會看到這種被壓迫者,他對於他自己認同的想法不是太小、就是太大,我所謂的太大就是在他所認知的社會中是沒有結構型的階層存在,每一個人只要依靠他良心,這社會就會好,這是小人物最後的一種幻覺,那我覺得《馬拉自在》的結局就是在表達的這樣的幻覺。彷彿影片中的問題不是因為階級,不是因為族群,而是因為你沒有良心。所以只要每個人都有良心,不管你是漢人、原住民、老闆、工人,彷彿只要你放下「什麼」,大家就可以一起來跳舞、團圓、豐年祭,縱使我們現在是在一個冰冷的工廠裡面,剝削了大自然。而不是說真的他們出來跳舞,而是一個幻覺。

郭力昕:這個理解可能更貼近導演創作意圖,不過我倒覺得觀眾應該從這個幻覺中被提醒回來,但它卻以幻覺作為結束,這會導致訊息會有點混淆。剛剛阿亮的分析其實是一個社會學者才可能知道的,當一些底層受壓迫的人他沒辦法思考結構的問題,他只能從個人出發。但是這正是不能鼓勵的觀念,畢竟如果觀眾把問題轉移到個人的自我救贖,或靠著想像,那就有點糟糕。我們可以看到他很可憐,只能這樣卑微的去幻想,但影片最後應該要回到現實去。

陳政亮:關於《退潮》,因為我之前沒看過柯金源的片子,我覺得他好像有意識的要在反國光石化的議題上面去談在地蚵農的生活狀態。而且他這部真的成功了。因為我剛開始看的時候,也覺得很困惑,這是什麼片啊,怎麼一直講好久,快一個鐘頭,都在講他們生活上面細瑣的事情,最後才轉進到跟反國光石化有關的議題上,雖然牛是多了一點。我覺得以前面來看,他這個企圖基本上是成功的,片中有一個好像是從工廠裡面回來的蚵農,他說這個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他把這兩個連接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拍得真的蠻好的。

郭笑芸:我記得這部片子好像是在國光石化抗爭最激烈的時候做出來,好像有在當地及運動現場放映。這部片有它的功能性,就是讓一般人了解在蚵農的生活,然後讓大家認同那地方,再一起反國光石化,所以他有一個前置的策略性。另外,是因為他要符合電視規格,所以他前面作太長了,他前面長到會讓人覺得,柯金源的東西就這樣子嗎?可是鏡頭很漂亮,你會因為鏡頭漂亮就耐著性子看下去,等了很久,後面才出現反國光議題。如果前面能減掉十分鐘,或者片長是三十分鐘的話,也許會更有力量,但就是因為前面太長,導致整部片的力量就有點散掉了。

郭力昕:以運動策略來看《退潮》,我當然是很肯定它特定的功能性。但是它的片長是59分鐘,公視片長只能53分鐘,所以本片應該不是公視的版本,應該是導演另外加了一些畫面,讓它較為完整,變成自己的一個版本及作品。對此,我會建議可以考慮裁精簡一點,要不然就增加一些強化國光議題情節。我是覺得如果這是導演自己的一個版本的話,我們就要用這個作品來看,不能用當時特定的運動時空脈絡。同時,不只是牛,狗游泳的畫面也佔了些篇幅,雖然我也很喜歡那兩隻狗的部份,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台灣的狗會跟著人到海裡面去,我覺得很有趣,那都很棒,但是我認為,那些畫面稍微多了一點。

郭笑芸:他是真的拍出在地的味道。

郭力昕:對,而且顯然他非常辛苦。他自己半游泳,水上水下這樣子。非常辛苦的,這些是非常棒的,做一個影片極好,只是還是要回到社會公義的效果與否。如果大家覺得到此討論得夠充分的話,我們就開始第二輪投票。

陳政亮:我可以再講《不能戳的秘密》嗎?

郭力昕:好,事實上我們沒有談這部片。

陳政亮:我之前就看過,這等於算是再看一次。再看一次我發現他的說故事能力還真的不是說特別的強,就是說他應該可以弄得更好。我第一次看的時候,正好是事件發生期間,所以我覺得真的是很棒。第二次看就覺得怎麼沒有想像中那麼棒,很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麼。

郭力昕:雖然聞名已久,但我是第一次看。第一次總是會被他調查的那種投入、契而不捨的毅力所感動,但是因為我看過他《睜開左眼》等片,李惠仁在敘事旁白的處理上,他有一點點自己想要當一個評論者,那個太多了一點,退後一點點會比較好,怎麼說呢,好像有一種台灣記者的特有習氣。

郭笑芸:因為他記者當很久了。

郭力昕:對,他習焉不察啦。他不是故意的,他可能不自覺那種急著評論,急著下定義的腔調,是一種台灣式記者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這部片太強了,因為事實勝於一切,這是我覺得稍微可惜的地方。當然他的實踐精神,我想近年很難有對手。只是不曉得阿亮有沒有同感,我稍微有點苛薄一點,我覺得惠仁自己不自覺的有一種英雄式的…

陳政亮:他可以讓別人剪片。

郭力昕:對。就是你可能不自覺的,因為是那習慣,然後我會感覺得這裡面都有一點點英雄式的味道。當然也許我這種人作為評論者有時候太小人之心了,這是壞習慣,不太好。可能他完全沒意識的,這也有點可惜,稍微美中不足。

郭笑芸:對我來說,他講事情的細節我都已經霧颯颯了,例如他又送去哪裡、送哪裡,我就覺得看的眼花撩亂,所以其它部分就比較難察覺。我也是第一次看,我就已經有點被他的行動嚇到,怎麼這麼厲害,自己還去抓雞、剖雞,我覺得太厲害了。我同意郭老師剛剛講他有記者的氣息,片中他在跟人談論時,的確是這樣。

郭力昕:我相當同意阿亮說的,請別人剪的話會很棒,我覺得。

陳政亮:他可以擺開那個東西。

郭力昕:《金城小子》跟《小金球》不用談吧,因為沒有票。

郭笑芸:《金城小子》好好看。

陳政亮:如果他不是在這個獎裡面…


第二階段投票與討論

郭力昕:我建議是這樣子,如果大家願意接受剛剛稱之為是一個「假投票」,就是看一個狀態。現在進行第二階段投票,我們重新投一到四名,依照你自己的優先順序給分數是比較可以加總出名次的差別。不知道各位覺得這樣怎樣?

陳政亮:四、三、二、一這樣。

郭力昕:對,那我們就分數最高的會是得獎者。如果有兩個片子分數同分,我們再從這裡面用投票。不知道各位覺得怎麼樣?

郭笑芸:我本來想說是用拉票的方式,如同我們現在這樣子選出來,去掉沒有票的,然後從一票的開始,我們就討論一票有沒有要拉票。確定拿掉之後就來討論這四部這樣子。有點像排除,這樣就會變成有討論,一直在討論、一直在討論。

郭力昕:但在排除法裡面有一個問題,原來看起來一票的,可能在討論過程裡面,他也許下一次會變四票,但是你排除法先從低票數排除,是假設高票數一定比較接近會得獎,不一定。譬如說三票或四票的,有可能在討論的時候只剩下一票了,所以排除法從低票數開始排除可能會有…

郭笑芸:OKOK

郭力昕:所以我會覺得分數是一個方式。另外當然也可以是說我們保留一個拉票空間,我們就是投票,就是用票數,然後它如果散開的話,我們再在四部影片裡面開始拉,所以保留拉票、相互說服的空間。分數的話可能一下出來就確定了。各位覺得呢?哪一種比較好?

郭笑芸:我同意剛剛阿亮老師講的,就是選出自己的一、二、三、四,再來討論。

郭力昕:嗯,四分為自己的第一名。

郭力昕:結果出來了嗎?這是總分對不對。所以,不能戳的秘密十二分最高票, 然後是退潮八分,然後第三名是保存期限,七分。十二、八、七這個有 明顯的差距,我們是不是就此先確定一個獎項,由於《不能戳的秘密》為 調查報導紀錄片,所以就是今年的調查報導獎得獎者。

這個投票至少顯示今年的評審團充分肯定,雖有李惠仁這種唐吉軻德式、強 大的調查報導精神,使得他勝出。同時還是有柯金源的《退潮》對蚵農非常 細膩的採訪、追蹤,以及呈現國光石化當地居民的一些意見,都是非常精彩 的片子。由於台北電影節的評選機制,比較不強調這樣的精神,所以調查報 導獎的設立是希望大眾對此類型的影片有所關注、討論,增加其能見度。


第三階段投票與討論

郭力昕:好,那我們來針對社會公義獎的部份作投票。

陳政亮:要怎麼投?

郭笑芸:就是《不能戳的秘密》拿掉以後,其他的投?

郭力昕:對,所有其他原來有票的都可以成為投票對象。我們還是投三個?

郭笑芸:如果只投一票呢?

郭力昕:那就是以票來看。還是寫在紙上好了。投一票,所以以票數來看。那我們 先問一下,兩票對兩票的時候怎麼辦?還有一個,有三種情形,一個是兩 票兩票,另外是兩票一票一票,沒有過半。所以投票會是這樣子。當然 這樣可以出來後再說服,但是分數可以一次就…

陳政亮:比較好的方法是還是投三部,就是三、二、一,然後加總出來。

郭力昕:還是第一名是三分啦。


工作人員計分中…

郭力昕:《保存期限》七分,《阿霞的掛鐘》跟《退潮》同為六分。

楊偉中:可以再討論一下嗎?七跟六再討論一下。

郭力昕:七跟六只差一分,實在太接近了,感覺到幾乎三片影片在類似的分數等級 中,可以再討論一下之後,再投票這樣子。先看是不是每位都同意再投票, 因為我們是用分數。如果大家都同意,我們就再討論,阿亮是不是?

陳政亮:其實這個結果我也可以接受,就是說它都還不錯。

郭力昕:這結果我也可以接受,但是要再討論我也不反對。

楊偉中:我沒有特別意見。

陳政亮:如果硬要三部選,就是重新再想一遍。

郭笑芸:我這次的第一名是阿霞,因為我們是在台灣,就是討論台灣的社會議題,

所以,我會比較傾向會投《阿霞的掛鐘》。

郭力昕:偉中?

楊偉中:我一開始沒有投《保存期限》也是跟這有關,可是我後來覺得好像不應該 只看台灣的部分。

郭力昕:我是投《阿霞的掛鐘》,我也是跟笑芸一樣的想法,我想說社會公義獎總是 針對台灣,但是我剛剛被偉中說服了。我覺得社會公義並沒有地域的問題, 它只有深刻與否的問題。 郭笑芸:它也有國家文化脈絡的問題,到底我們理解法國多深,你知道那個社會 所謂的社會公義是…

這當然是一個危險,但是就是看相不相信我們對於這種普世現象的議題掌 握程度。雖然說《保存期限》所呈現的是法國在地脈絡的社會問題,但應 該有相當普遍的狀態。所以怎麼樣?我們就不再投票?就是接受這個結果 的話,那我們就決定《保存期限》是今年的社會公義獎。這是很戲劇性的 轉變,險些出局的影片最後變成第一名,不過評選過程常常就是這樣。就 是經過討論及思考互相撞擊後會有不一樣的想法,也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所以,調查報導獎為《不能戳的秘密》,《保存期限》是今年的社會公義獎。



[1] 此為1986年的重大社會事件,湯英伸是原住民族曹族人,18歲就讀嘉義師專時,從阿里山鄉下到臺北洗衣店打工,僱主扣起他的身分證,也沒發給薪水,反而要湯英伸抵押現金。因為怒遭欺壓和歧視,情緒失控而殺害僱主一家三口,雖然事後後悔不已,社會各界亦請蔣經國總統能「槍下留人」,但仍被槍決。 轉引自台灣大百科全書http://taiwanpedia.culture.tw/web/content?ID=2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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