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比吼】溫柔的武器!?(文/盧昱瑞)

請問你覺得非原住民的紀錄片工作者,該如何處理原住民題材呢?
Mayaw:如果用漢人所學的知識去作原住民的東西會滿危險的,因為漢人所念的課本滿多都是刻板重複的複製,如果帶那樣的心情,既使你擁有愛心,你很有熱忱,都還是很容易作錯的事情!

在準備訪問Mayaw前,紀錄片圈剛發生「水蜜桃阿嬤事件」,內心多少有些忐忑,畢竟我以「百浪」的身份去訪問Mayaw,很擔心會不小心踩到線,讓訪談變成「再受教育」!

由於先前只看過《天堂的小孩》和片段的《請問番名》,所以又跟Mayaw借了幾部他的片子來看,從《天堂的小孩》、《親愛的米酒,你被我打敗了》一直到《請問番名》和《阿里山鄒族部落地圖》,一系列的閱讀下來,Mayaw不僅幫族人記錄了當代的影像史,更緩緩地從部落發出訊息,一歨一歨地顛覆過去漢人所建構的原民觀點,從他的影片中能夠很清晰地察覺出,他和片中人物的想法、精神是一致的,是一體的,有別於「他者」用去觀看、去獵奇、去消費的心態來處理原住民的題材,不僅無法忠實呈現正確的視角,甚至還造成更大的傷害,讓閱聽人以訛傳訛的散撥著錯誤的觀念與想像。

在這一個強調尊重多元文化的時代裡,其實似乎還有多數的人尚未擺脫過去偏頗的教育刻痕,並持續使用著偏頗的認知來面對當今日益擺脫束縛的多元文化,於是當產生文化差異上的矛盾摩擦時,還會有點摸不著頭緒且先入為主的想:「我到底哪裡作錯了?」

Mayaw不僅長期致力於透過紀錄片的方式來保存族人的文化,他也透過紀錄片來箝制社會多數對族人文化的誤解與扭曲,並且還試圖凝聚族人對部落的認同與信心!過去,台灣原住民是被日本人、漢人及學者們所詮釋的原住民,今天,他們可以自己詮釋自己,並且糾正過去許多荒謬的認知。

當我問起Mayaw,對你而言紀錄片是什麼時,他很有自信的說:「紀錄片是我的武器!」。他謙虛地說自己比較膽小,不太敢上街頭,所以只能躲在冷氣房搞運動,但是如果能透過影像,搭配音樂,然後在一兩個小時裡激發出觀影者的共鳴,並翻轉別人對原住民的想法,用一種更溫柔的方式來產生更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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